一滴滴眼泪落在图画上。
张起森疯了一样在那半张图上寻找自己的家。
虽然这半张画比另外半张凌乱,到处都是尸体和大火,掩盖了本该有的房屋和街道。
但他还真找到了自己家,以及躺着家门口的女孩。
他有过两次婚姻,第一任妻子难产而亡,后来过了许多年才娶了第二个妻子,只生了一个乖巧的女儿。
他试图去抱起那个女孩。
“囡囡……囡囡……你起来啊,是爹爹啊……爹爹当官了,你是官家千金了啊……你起来啊……”
沈兰走到他身后,也看到了那个位置。
画的时候她是凭着记忆画的,没有想太多,此时看到哭到失态的张起森,她也想起来了。
她不认识张起森,但她认识张起森的女儿。
“张伯。”她喊了一声。
张起森浑浑噩噩地回头,眼神并不对焦。
他也认不出沈兰。
无需他们相认,在场官员也能肯定张起森就是出自古里镇。
京兆府陈大人回忆道:“张兄这些年孑然一身,无父无母,无儿无女,我们只知他家人全死在了瘟疫中,原来就是这里。”
陈大人给张起森介绍沈兰,“这小姑娘是你老乡,她说自己是沈家之女,古里镇是否有家沈氏医馆?”
张起森愣愣地点头。
“那你见过沈兰吗?”
张起森刚要摇头,突然指着她问:“你是月华的女儿?”
沈兰点头,“我娘闺名张月华。”
说起来,两家还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,如果古里镇当年没有出事,那么张起森衣锦归乡后,沈兰一定会吃到他的喜酒。
“你和你娘长得真像。”
年轻时的张月华也曾是古里镇的一枝花,后来嫁给了外来户,是多少小镇少年的遗憾。
“你还活着?你快告诉我,小镇当年到底生了什么事?”
张起森抓住沈兰的胳膊,他力气很大,抓到了沈兰的伤处。
沈兰忍着痛告诉他:“所有人都死了,被官兵杀死的,因为有人抢走了我沈家一张药方,因为他们要杀人灭口!”
sabq。。sabq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