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倒也对得上。”
皇帝合上记录本,把东西交给赵恺之。
萧寂趁机让沈兰坐在蒲团上休息了一会儿,小声询问:“你今日来这一出可想过后果?”
“想过。”
“那怎么这么冲动?”
沈兰冲他眨了眨眼,“择日不如撞日,本来就是一场豪赌。”
“如果真挨了五十大板,你可能已经死了。”萧寂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愤怒和心疼。
“我有准备的。”
二人没有多聊,但萧寂一直挡在她面前,让她有足够时间放松休息。
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所有人都又累又饿。
张起森很快就被带进宫来,他一脸茫然,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被现了。
他上一次进入这大殿还是十几年殿试时,没想到此生还有机会走进这里。
他低着头往前走,只看到一双双黑色的官靴,不敢看任何一位大人的脸。
直到面前出现了一幅巨画,他的脚步才停下来。
“这个是……”
张起森第一眼就被吸引住了。
他年近四十才高中,在古里镇生活了几十年,那里的每一条街,每一口井他都认得。
尤其是镇口那座牌坊,他每次离家求学时,母亲都要将他送到这里才能离去。
那牌坊上挂着鲤鱼灯,是为他挂上去的吗?
当年他高中后回乡,可却被告知家乡已经不在了,全镇百姓死于瘟疫,他差点没能从这打击中恢复过来。
这些年,他一个人生活在汴京城,贫穷、孤单,再也没有了高中时的意气风。
视线往左,他看到了一片炼狱。
“不!”
张起森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,跪趴在地上,伸手去擦那半幅图。
“不!不是这样的!不会这样的!”
离得最近的袁慎行急忙阻止他,“不能擦!不能擦!不能毁了这幅画!”
“不是这样的!”张起森根本不知道是谁阻止他,用力将人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