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间,他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无声的笑容。那笑容转瞬即逝,仿佛只是他内心深处的一丝涟漪。与此同时,他的指尖却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,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已经结痂的伤口。
在这一刻,梦境与现实之间的界限似乎变得模糊不清,不再像往常那样重要。无论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,他始终都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他,而他的名字,叫做李富贵。
然而,正当他的笑意还未从眼角完全褪去时,一股突如其来的刺痛却猛地袭来,仿佛有一根细针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喉咙。李富贵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着,出几声极其微弱的气音,那声音就像是被风吹动的干燥枯枝,沙沙作响。
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,毫无血色,皮肤下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着,仿佛在努力吞咽着什么。他的舌尖反复舔过那已经开裂的唇缝,试图缓解喉咙的干涩,但却连半滴唾沫也无法积攒起来。
他的目光原本紧紧地盯着输液瓶,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和模糊,仿佛失去了焦点。突然,他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,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,缓缓地指向了床头柜。
与此同时,他的喉咙里出一阵低沉而破碎的声音,那是一种几乎难以察觉的呢喃,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。“水……水……”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一片即将飘散的羽毛,轻得让人几乎听不见。
就在这时,李富贵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了一个“喝……”字,这个字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口。然而,还没等他把话说完,他的手背突然被一双粗糙而温暖的手轻轻地托住了。
这双手的主人似乎对他的状况了如指掌,紧接着,一股力量从他的后腰传来,稳稳地支撑住了他的身体。然后,他感觉到有人用膝盖抵住了床沿,借助这个支点,将他的上半身缓缓地托起。
整个过程中,这双手的动作异常轻柔,就像是在呵护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,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碰碎它。最后,这双手将枕头叠成两半,小心翼翼地垫在他的背后,让他能够更加舒适地靠坐着。
李富贵刚要有所动作,一个搪瓷缸已递到嘴边,倾斜的角度恰好让温水漫过舌尖。“慢、慢些喝。”那道带着京腔的熟悉嗓音突然撞进耳膜时,他睫毛剧烈颤动,眼尾迅洇开红意。指尖还保持着指向床头柜的僵硬弧度,喉间的温水突然变得滚烫,烫得他鼻尖酸——分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,此刻却像隔了十年风沙那么遥远。
他不敢抬头,不敢眨眼,甚至不敢吞咽,任由温水停在舌面咸。输液管里的药水正一滴一滴坠进血管,混着胸腔里突然擂鼓般的心跳声。
直到搪瓷缸边缘轻轻叩了叩他颤的下唇,他才猛然惊觉自己竟在害怕——怕抬头看见的只是幻觉,怕这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温暖,不过是高烧时飘进梦里的一片雪花。
李富贵轻抿了几口后,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滑下,温暖了他的身体。就在他准备再喝一口时,搪瓷缸突然被人从嘴边拿走。
李富贵有些诧异,抬起头来,视线恰好与那道熟悉的身影相对,这才看清那人的样貌,他刚才听到的没错,这人正是听到消息后急匆匆从四九城赶来的张老头。
张老头的模样让李富贵心头一紧。他的眼珠浑浊,布满了血丝,仿佛一夜未眠。眼角的皱纹因为紧绷的神情而拧成一团,看上去十分憔悴。他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着,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,但又像是担心会吓到李富贵,所以一直犹豫不决。
张老头那布满老年斑的手,还维持着拿杯子的姿势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仿佛那只搪瓷缸有千斤重一般。
他唇色白却仍扯出一丝笑,喉结动了动,用带着输液贴的手背蹭了蹭嘴角:“老爷子…您瞧您,咋还来了…”声音轻得像片薄纸,却偏要在尾音里掺点若无其事的松散,仿佛输液架上的药水不是滴进血管,而是融进了他强撑着的笑纹里。
张老头没好气地将搪瓷缸往床头柜上一搁,金属边缘撞出“当啷”一声轻响,却在指腹触到冰凉的缸壁时,又下意识往李富贵伸手可及的方向推了推。
他抬手想敲对方脑门,悬在半空的掌心却转了个圈,揉了揉李富贵的头,“还我怎么来了,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臭小子啊,协助破个案还差点把自己折进去?你的本事呢?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样?”
李富贵听着张老头的唠叨鼻尖猛地酸,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,睫毛剧烈颤动着垂下,盯着老人手背上的老年斑怔。被揉乱的头耷拉在额角,他却像感受不到似的,看向张老头的目光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,“害~这不是想着赶紧办完好回去在您老面前继续学习嘛,您别看我刚来了两天,可我这也不知道怎地了,就想家了呢!”
李富贵尾音拖得颤,梢被冷汗粘在额角,却偏要往张老头掌心里蹭了蹭,像只受伤后仍想摇尾巴的犬。他指尖勾住老人袖口磨破的线头,输液贴边缘在动作间掀起,露出下面淡青的血管,“再说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……就擦破点皮。”
其实李富贵直到现在还有些懵呢,脑海里回想着城隍庙地道里那个狂的自己,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,这是全力解开基因锁的副作用?不能够啊!没听说有这种副作用啊!
“两天?算上你昏迷的这几天,你来了都整整五天了。”张老头说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李富贵,“还想家?我看你巴不得不回去呢,还有那个小女娃什么情况?这几天天天雷打不动的过来守着你,就连大宝那小子都被她以怕打扰你养病给撵回去了。”
“女娃?谁啊?我不知道啊!”李富贵闻言一愣,啥时候又来了一个女娃?他咋不知道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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