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云璃总感觉林氏和苏策的改变可疑得紧。
做足表面功夫与他们寒暄,来到祖母的院子,关起门来就对容嬷嬷道:
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我娘和苏策对我恨之入骨,他们在庄子上受罪,回来后原有的一切还被占尽,绝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“我安排几个武婢过来,容嬷嬷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他们,万不可再让祖母受惊。”
宋嬷嬷也知林氏和苏策的习性,不相信他们会变善。
点头应下,叫来院中的下人一一叮嘱。
苏云璃又去与苏祈安商议了一番,直到斜阳西沉,才慢悠悠地回府。
途中,马车被人群堵住。
掀开轿帘一看,只见喝得醉醺醺的裴厌和几个友人被店家粗糙地赶了出来,大声呵斥:
“没钱还来喝什么花酒,我们家花魁为你们唱歌助兴唱得嗓子都哑了,你们却连区区白两银子也打赏不起,要不然看你们都是当官的,早派人将你们打个半死了!”
“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,赶紧让人把银子送来,不然今日休想安然离开!”
被狼狈轰出,裴厌的几个友人纷纷对他道尽苛责:
“裴兄你怎么回事,不是说好请客吃酒的吗。”
“方才你让我们随便点,真点了你又付不起,这不是存心害我们出丑吗。”
“就是,哥几个家有母老虎手头不富裕,素了几日就靠你来给生活增添几分乐趣,结果你搞这死出。”
“反正我们几个你是知道的,兜比脸干净,这钱还得你来出……”‘
裴厌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他本向友人借了两百两,想着就算喝琼浆玉露也是绰绰有余。
哪曾想这几个友人竟直接拉他来最贵的万香楼,还点了花魁陪玩。
一场消费高达千两,他实在掏不出银子。
手足无措之时,恍然抬眼瞥见苏云璃的轿子就停在一旁。
忙跑上前小声道:“阿璃,我遇到了点难事,需要一千两银子,你可否先替我付了?”
苏云璃冷眸一撇,漫不经心道:“侯府库房中如今仅剩百两不到,开支全靠我的嫁妆撑着,你若想要我付这个银子,得先打个欠条。”
事紧急,裴厌也没多想,忙拿来纸笔写下钱条。
待苏云璃让人将钱送来,与友人才得以离开。
很是诧异苏云璃给一千两竟连眼都不眨,试探着问她:
“阿璃,你的嫁妆还有多少?”
苏云璃为让他惦记上自己的嫁妆,半真半假地道:
“我嫁来侯府前苏府陪嫁了几间铺子,后来祖母又将压箱底的都给了我,粗略算算,差不多百万两吧。”
百万两!!!
裴厌惊得睁大了眼。
知道苏云璃富有,早早没想到拥有的竟会有如此之多。
从前侯府不缺钱时,他将钱财当作身外之物。
如今缺衣短食了,才恍然发觉钱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东西。
生怕苏云璃疑心他惦记她的嫁妆,沉默着没在多问。
回到侯府后,却寻了由头将向来守不住嘴的夏雨叫到书房。
旁敲侧击地问她知不知道苏云璃将嫁妆存房在何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