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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循环的终结（第2页）

＂它们发现我们了！＂融合体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而急促，＂记住，打破循环不是破坏茧房，而是改变它的规则！林芮在时渊等你！＂

黑色人形扑来时，齐阳本能地抓起桌上的量子共振仪砸向那台奇异机器。世界在炫目的白光中分崩离析。

齐阳再次醒来，这次不是在床上，而是站在一片虚无之中。脚下是由发光线条构成的无限网格，头顶悬浮着无数气泡般的场景——都是他经历过的循环片段。

＂这是时渊？＂他的声音没有回声。

＂是所有可能性的交汇点。＂林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
齐阳转身，看见无数个林芮重叠在一起，每个都略有不同：有的穿着实验服，有的满身伤痕，最中央的那个戴着一条他从未见过的银色项链。

＂项链是关键？＂齐阳指向她的颈部。

所有林芮同时微笑：＂你终于注意到了。＂

中央的林芮取下项链，它化作一团流动的银色液体：＂这是最后一块碎片。九百九十九次循环中，我把其他部分藏在了你的记忆里。＂

液体飘向齐阳，融入他的胸口。刹那间，他记起了一切：张默的初始实验，概念生命体的入侵，第七创始人牺牲自己创造时间茧房的决定。最重要的是，他理解了＂爱的逆模因＂的真正本质。

＂它不是武器。。。是疫苗。＂齐阳的声音颤抖，＂通过循环让特定记忆在时间中自我复制，感染所有平行现实。＂

林芮——现在所有分身已合为一体——点头：＂每个循环都不是重复，而是叠加。你每次醒来都带着之前所有循环的记忆碎片，就像量子叠加态。＂

脚下的网格线开始剧烈震动。远处，黑暗如潮水般涌来。

＂它们要吞噬时渊了。＂林芮抓住齐阳的手，＂现在你必须做出选择：继续循环维持茧房，或者打破规则释放逆模因——后者可能让概念生命体暂时获得进入主时间线的通道。＂

齐阳看着逼近的黑暗，又看向林芮眼中九百九十九次循环积累的信任。答案突然变得无比清晰。

＂教我改变规则。＂他说。

林芮笑了，那是一个跨越千次轮回终于等到这一刻的笑容。她将额头贴上齐阳的，两人的意识在时渊中融合。

齐阳看到了方程式——描述时间茧房基本规则的量子算法。在核心位置有一个自指循环，正是它维持着无尽的重复。林芮的意识指引他找到那个关键变量：一个代表＂观察者＂的Ψ符号。

＂我是观察者。。。＂齐阳恍然大悟，＂也是被观察的对象。＂

他集中全部意志，将Ψ符号同时赋值为＂真＂与＂假＂。数学宇宙在这一刻发出了痛苦的呻吟。

黑暗狂潮突然静止。接着，以齐阳为中心，一道银光呈指数级扩散，所到之处网格线重组为全新的几何结构。林芮的身影开始模糊。

＂成功了。。。＂她的声音逐渐消散，＂逆模因开始传播。。。记住，现实会重组，但概念生命体不会消失。。。＂

＂等等！＂齐阳试图抓住她，却只碰到一缕微光，＂我怎样才能再找到你？＂

林芮最后的微笑中包含所有答案：＂在循环开始的地方。＂

世界在纯白中重启。

齐阳睁开眼睛，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裂缝。但这次，枕边没有闹钟，窗外没有乌鸦，床上多了一本翻开的黑色笔记本。

最新一页上，一行崭新的字迹在阳光下闪烁：

＂循环已终结。欢迎来到新现实。——S。F。＆L。R。＂

远处，校园钟声敲响八下。门外传来脚步声，和一个他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声音：

＂齐阳？你在吗？该去实验室了。＂

那是张默教授的声音，充满生机，毫无被附身的痕迹。

齐阳深吸一口气，拿起笔记本走向门口。他知道这不是结束，而是另一场更复杂博弈的开始。概念生命体仍在某处虎视眈眈，逆模因需要时间传播，而林芮。。。林芮一定在新现实的某个角落等他。

当他转动门把手时，指尖传来一丝细微的电流，和笔记本上如出一辙的触感。齐阳微笑起来——某些联系，即使跨越破碎的时间也无法切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