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院枯井?遗物?”她竖起耳朵,可那二人声音太低,只隐约捕捉到几个词。
正着急时,忽见陆沉舟广袖一拂,一道透明结界如水幕般展开,将陆沉舟和红衣女人包裹了起来,姜溯瞬间瞪大了眼睛,这分明是防贼的隔音诀!
“好你个陆沉舟!这是把我当贼防呢?!”她气得一脚踹向栏杆,却忘了自己赤着足,顿时疼得倒抽冷气,尽管泪花在眼眶里打转,她依旧死死盯着楼下那对身影。
尽管姜溯把声音压的很低,可陆沉舟还是听到了,他执盏的手却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。
红衣女子将一切尽收眼底,忽然掩唇轻笑一声,“刚刚那位姑娘赤足站在风口,陆仙师当真不去管管?”
陆沉舟面无表情:“我是他师父,又不是她老妈子。”
红衣女子挑眉,“可若她着了凉……”
“与我何干。”陆沉舟冷声打断,却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。
红衣女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,“陆仙师明明在意,又何必装作不在意。”
此时,姜溯的脚边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一只恶犬。
叶临川焦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:“小迟,小心……”
姜溯:“这客栈怎么还有狗!!”
她的心脏猛地一缩,眼角余光瞥见那恶犬龇着森白獠牙朝她扑来,脑中一片空白,本能地后退半步,后背却撞上了冰凉的栏杆,这一刻她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被野狗追咬的经历,双腿竟有些发软。
“陆沉舟在下面。。。。。。他会……”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时,她下意识朝楼下瞥了一眼,正对上陆沉舟骤然抬起的眼眸,那一眼让她心头一颤,慌乱中碰倒了栏杆旁的花瓶。
“砰!!”
青瓷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,姜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稳住身形,指尖却只擦过飘荡的纱帘,整个人如一只折翼的蝶般朝楼下栽去。
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。清冷的松香瞬间将她包裹,陆沉舟不知何时已闪至楼梯口,稳稳接住了她,姜溯惊魂未定地抬头,正对上陆沉舟幽深的眼眸,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。
“师、师尊。。。。。。”她声音发颤,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揪着师父的衣襟。
陆沉舟垂眸看着怀中狼狈的小姑娘。发钗歪斜,脚底还沾着几片碎瓷,伤口处还冒着一点血珠,但最刺眼的是姜溯那双泛红的眼睛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走。”他突然吐出两个字,打横抱起姜溯就往门外走。
姜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忘了挣扎,“去哪?”
“捉妖!”陆沉舟答得干脆,脚步却不停,他此刻只想快些离开这里,找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地方!只有他和姜小迟两个人的地方!
“啊?等等!”姜溯这才回过神来,赤足在空中轻轻晃了晃,“我还没穿鞋。。。。。。”话音未落,忽然察觉搂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。陆沉舟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裸露的脚踝,那一小片皮肤顿时烧了起来。
红衣女子的笑声从后方传来,“陆仙师方才不是说。。。。。。”那语调婉转,带着几分揶揄。
“闭嘴。”陆沉舟头也不回地打断,却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,姜溯的脸贴在他胸前,听见那里传来异常急促的心跳。
叶临川抱着恶犬与栖鹤面面相觑。恶犬突然“汪”了一声,打破诡异的沉默。
“这。。。。。。”叶临川摸着下巴思索,“咱们要跟着一起去城南吗?”
栖鹤望着早已消失的背影,幽幽道:“你觉得现在跟着去。。。。。。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,“不会被某人一剑给劈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