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争澜后面的话没说完,被喉咙里的池水呛得咳起来。
陈元旷替她将眼眶周围的水珠擦拭干净,而后把人打横抱起。
“不要把我扔了——”
段争澜惊惶地蹬了两下腿,不安分地扒住他的手臂。
“阿澜乖,我们去换衣裳。”陈元旷稳住她的身形,不停地安抚着受了惊的夫人。
他方才特意从管道上纵马速回,结果刚进府门,就撞见来寻他的慌张小厮。
还好陈元旷归家心切,一路上都是最快的速度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现在人倒是没什么大碍,还有力气扑腾。
只是不知道,究竟是谁给她造成的错觉,让段争澜觉得自己做点什么,就会在太师府呆不下去?
——
一番兵荒马乱后。
段争澜提着被褥往自己下巴颏那处塞,只露出一张白生生的脸蛋,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夫君。
这样看起来比较无辜吧。
段争澜从方才陈元旷的态度大概能推断出来,如果她努力求饶,说不定不会有什么责罚。
现在她要开始努力了。
“夫君,我错了。”她张了张刚吃过蜜饯的嘴,心理因素作祟,只觉得嘴里苦得像吃了黄连。
没办法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
段争澜明明觉得自己做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,但还是得道歉。
谁让人家是主人呢!
她心酸地想。
“你何错之有?”陈元旷揉了揉额角。
他方才急得心都快跳出来,到现在都没有更衣,从早朝开始便是连轴转,眼下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痛。
“我不应该随便下水……”段争澜瞅着他看起来脸色有些不悦,斟酌着用词。
“阿澜。”
陈元旷打断她,目光灼灼。
段争澜酝酿的眼泪珠子尴尬地悬在一半,直盯着对方,连准备好的台词都忘了。
“你要知道,这府里你是主人。”
“谁说你错,那就是他错了。”
“哦……啊?”段争澜有点绕得晕了。
什么意思?
“包括我,知道吗?”陈元旷叹了口气,凑过来将她眼角清泪吻去。
“为夫不应该放你一个人在府里。”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心,“明日便带你一同出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