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平常的午后。
春意犹在,姜满坐在院子里晒太阳。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,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,还有闻祈安无微不至的爱包裹。
具体表现就是,才出院一个月,她在南苏丹跌落的体重全都涨回来了,不仅如此,还有更进一步的驱使。
秋千的藤蔓上是新换上去的鲜花,昨天他和闻祈安一起换的。每一次荡到空中,风拂过,就有一阵花香飘来,她闭着眼。
「姜!满!」气势汹汹的声音打破了宁静。
姜满睁开眼,看见贺穗带着一身怒火踏进了院子,「怎么了?这么生气?」
「郑好说要和你家闻祈安一起去非洲拍电影?」
「昂,」姜满闭上了眼睛,脚尖轻点,秋千又摇了起来,「他这么早就和你说了?」
「你是怎么能用这么云淡风轻的态度回应我的怒火朝天。」贺穗叉着腰,拽停了秋千。
「岁岁啊……」姜满语重心长地说:「非洲没有你想像的这么恐怖,你不要太担心。」
「不恐怖?不恐怖是谁差点把命都丢在那里!」
「……」姜满无话可说。
「他现在为了闻祈安的电影,推了一部电视剧和一档综艺,说什么都不听。」
「说明他以敏锐的洞察力发觉了闻祈安的电影的值得。」
「姜满!」贺穗跺了跺脚,「我没和你开玩笑。」
「好吧,」姜满站起身,拉着贺穗一步步走回家,「能和我说说你的担忧吗?你来找我是想解决什么困惑呢?」
如果贺穗知道,就会发现姜满此刻的话术是焦点解决心理学派的典型话术。最近待在家里,闻祈安的嫂子来过几次,姜满同她一起学了很多。
「我不想让他去非洲,你就是前车之鉴,我实在无法想像,他万一也遇到了这样的事,我能不能接受第二次的心理冲击。」
「嗯……」姜满点了点头。
「可他非要去,我总不能以分手相逼吧,如果他因为我的逼迫放弃了这一次机会,他会不会后悔终生?会不会埋怨我拖了他的后腿?」
「贺穗,」姜满停下了心理谘询的实践,握着她的手,「你其实也知道自己无法劝阻他,就像你当初无法劝阻我一样。」
「是,我知道,」贺穗的泪水一颗一颗滴落,把姜满抱在了怀里,「我努力说服自己,去拍电影没有问题的,这么多人没有问题的,可一旦我想到当初你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,我就会忍不住想,万一呢,万一呢?」
「都怪闻祈安,不知道他给郑好画了什么大饼,让他如此不顾一切。」说着说着,贺穗抹去了眼泪,又变得义愤填膺。
「那你不如怪我,是我开启了先河。」姜满调侃之后又正了神色,「岁岁,你可以和郑好好好聊聊,如果他很坚决,你不妨……」
「什么?」
「两个选择。」姜满竖起两个手指头。
「一,陪他一起去,」姜满停顿了几秒,在她期冀的眼神中终于开口,「二,怀个他的孩子。」
「……」贺穗翻了个白眼,把怀中的玩偶扔到姜满身上,「什么破主意!」
「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办法,」姜满收回笑容,「我不可能劝闻祈安不要拍这部电影,郑好也不可能不去拍,他们是有思想的成年人,我们无法操控摆布他们。」
贺穗知道,只有妥协。
「不过我会和闻祈安一起去。」
「真的?」
「嗯,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工作,当初他陪我,现在我陪他。」
「你接下来什么打算?」贺穗又问。
「嗯,」姜满想了想,「等闻祈安毕业,和他结婚,然后啃老公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