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公子心里除了您,再无旁人,熏用黄梁烬也不是因为稚芜姑娘,而是因为您啊,去年正月底您不辞而别,公子以为。。。。。。」
喉头忽哽:「以为您殁了,他日日夜夜思念您,才用了黄梁烬。
自您消失后,公子便每日前往佛寺,虔诚抄经祈福。」
青琅喘着粗气,生怕二少夫人不相信,又接着说:「上万篇祈文,字字皆为您,没有一字是为他自己!」
公子为二少夫人抄经,为昔日好友陆公子以及姜献供长明灯。
他不希望公子被误会,有的时候恨不得把这些事一股脑儿全告诉二少夫人,想让二少夫人多疼疼公子。
可他私底下偷偷问过公子,为什么不告诉二少夫人。
公子说——
「她若知道这些,只会增添烦恼愧疚,左右她已经是我的妻了,我想让她快乐。」
姜妧听着这些话,呜咽越来越急,一直沿着回廊跑向府侧门。
青琅望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,红着眼眶补上最后一句:「那本妄春心,也是公子写给您的。
二少夫人,您难道不觉得公子腰间常挂的那个破旧荷包,看着很眼熟吗?」
荷包里装着什么,他并不清楚,但那个荷包是他亲手从银杏树下挖出来的,当初埋下它的,正是二少夫人。
姜妧突然在侧门石阶前晃了晃,瞬间被回忆淹没。
她不知道,她从未想过,也不曾问过。
当年埋下时,荷包还是崭新的,而谢岑腰间挂着的荷包,破旧得不成样子,上面绣的花纹,也早已模糊难辨。
她怎么还认得出来那个荷包?
回忆不断在脑中重复浮现。
记忆里清冷孤傲的他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伤痕累累。
眼泪砸在衣襟处,待姜妧视线清明时,只看见昔日辉煌的金梦瑶台此刻冒着黑烟。
锦衣卫将整座金梦瑶台围了起来。
青琅担心公子,拿出了腰牌,言谢大人寻范大人,那些人连忙放他进去。
街市惊惶私语此起彼伏——
「听说陆掌印摸了稚芜姑娘一下,袁公子登时发怒掀了酒案。」
「放屁,分明是陆掌印不愿意放走稚芜姑娘,袁公子拔了剑!」
「我可亲眼看见了,真相是袁公子与陆掌印没谈妥,稚芜姑娘跪在陆掌印脚边,哭着说要跟袁公子走,陆掌印当时脸就黑了,起了杀意,袁公子脑袋都被砍下来了呢。」
素湘不想让姑娘听见这些话,张开双臂推搡人群:「住口!住口!你们不许说!」
姜妧听见「脑袋都被砍下来了」这句话,耳畔不断发出嗡鸣声,除了自己心跳声,什么也听不见。
火光直冲她眼底,心脏滞涩。
「谢玉阑!」
这声呼唤扯出深埋的回忆——
他擒住她的手腕按在心口处:
夫人,往后唤我夫君可好?
。。。。。。
金缕阁四楼台阶轻响,谢岑将斗笠往下一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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