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提刑司八品仵作,沈兰。”
“什么?”众人大吃一惊。
如果只说沈兰这个名字,有些官员可能没听说过,但八品仵作,全天下也就只有一个。
“那不就是萧大人你的心腹爱将么?”赵尚书闻言大笑起来,笑容里满是讥讽。
“还说不是你安排的人,你的下属击鼓鸣冤,你会不知情?”
“萧大人要状告佟尚书何事?不如在这里说就是了,何必牺牲一名下属的性命,如此迂回。”
“说起来,那位沈仵作芳龄十六,若是就这么死了,实在可惜。”
“难怪萧大人急了,怕是怜香惜玉吧?”
太子党左一句右一句攻击萧寂,换做气性大的,早与他们吵起来了。
但萧寂并未反驳他们任何一句话,只是坚定地看着皇帝。
皇帝似乎刚想起来这是自己亲封的仵作,还是女的,虽说是官身,笞五十即可,但看那小弱身体,怕是也挨不住。
“来人,先把击鼓之人带上大殿,待朕询问过后再做定夺。”
吴公公立即领命而去,身后跟着一支禁卫军。
其中一名秀气的小旗脚步匆匆,差点越过吴公公而去。
吴公公给他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半路上,他指使着一名小太监去给离掌事报信,自己带着人加快脚步前往宣德门。
萧寂等得心焦,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
趁着朝堂上混乱之际,萧正阳走到儿子身边,悄声问他:“怎么回事?”
萧寂叹了口气,“一会儿您听听就知道了,父亲,这件事怕是没法善了,您也要做好战斗准备了。”
萧正阳瞪了他一眼,“我一个文官,战斗什么?”
萧寂冲他笑了笑,“当然是救人的战斗。”
片刻之后,吴公公带着人回来,禁军抬着一副担架进入大殿。
萧寂冲过去,只看到沈兰趴在担架上,一身白衣,白衣上斑斑点点的血迹。
她朝萧寂颔,眼神里看不出喜怒哀乐。
等担架落地,她挣扎着爬起来,拖着一身伤跪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“卑职沈兰,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吴公公朝皇帝汇报说:“奴才赶过去时,沈仵作已经挨了二十板子了。”
皇帝点点头,不喜不悲地说:“朕怜你一身伤痛,可起身回话。”
沈兰痛得满头大汗,“谢皇上,只是卑职双腿受伤,站不稳,怕御前失仪,恳请让卑职跪着回话。”
皇帝对她还是有些好感的,给吴公公使了个眼色,后者意会,命人取了柔软的蒲团垫在沈兰膝盖下。
“卑职谢主荣恩!”沈兰问问俯下身,让身体舒服一些。
刑部尚书赵恺之走到她面前,开始替天子问案。
“刚才是你击鼓鸣冤?”
“是。”
“报上你的真实身份,若敢欺君,罪加一等。”
“卑职现任提刑司仵作,姓沈名兰,青木县人士。”
“你要状告何人,可有诉状?”
沈兰将保存好的状纸递了过去,“卑职所告之人乃户部尚书佟秀清以及怡山书院山长佟逸文,状告他们为夺沈家珍宝,杀人夺宝,屠灭小镇数千条人命,丧尽天良,毫无人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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