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提着一袋垃圾,不紧不慢地走去小区南门的垃圾投放点。
九月下旬,白日燥热,夜晚却沁凉舒爽。他单穿一件黑色工字背心,行走在夜风中,感受到了些许凉意。
脚程加快,扔完垃圾回家。
到家后,听到厨房里乒乒乓乓响动不停。妹妹站在灶台前正往滚烫的沸水里下饺子。蓝色火苗舔舐锅底,咕噜咕噜冒泡。
边沿隔着推拉门朝妹妹喊:“多下几个,我也要吃。”
闻言,边澄扭头瞥他一眼,噘嘴道:“想得美,这可是阿竹姐姐寄给我吃的,你想吃自己点外卖去。”
男人倚靠着推拉门,双手抱臂,气定神闲地说:“边澄,你是忘了从我那里撬走多少经费了吧?你说我要是找咱妈报销,她会怎么收拾你?”
边澄:“……”
拿人手短,边澄唯有低头的份儿。
她不情不愿地往锅里多下了一盒饺子。
总共就两盒饺子,一顿就解决了。边澄心都在滴血。这可是阿竹姐姐的妈妈亲手包的饺子,外头买都买不到,真便宜她哥了。
十分钟后,兄妹俩一人一碗饺子。
边澄喜欢吃带汤的饺子。边沿则喜欢干捞,自己另外调了蘸料。
南方人以大米为主食,对面食没那么热衷。边沿平时很少吃饺子。他一个大男人也没那个耐心自己动手包。要么去外面饺子馆吃,要么就是点外卖。
他对饺子不排斥,可也没那么喜欢。
然而江溪竹母亲包的饺子却能让他一口爱上。
香菇猪肉馅,馅里还掺了虾皮和干贝,鲜香十足。皮很薄,煮熟后晶莹剔透,一个个挤在碗里,跟白瓷娃娃似的。
一盘饺子,边沿光速席卷完。
他还觉得意犹未尽,忍不住问:“还有吗?”
边澄摊摊手,“没了。”
她碗里空空荡荡,连汤汁都不剩一滴,吃得可真够干净的。
她揉了揉圆滚滚的肚皮,一脸满足,“真羡慕阿竹姐姐,她妈妈手艺这么好,天天都能吃美食。不像咱妈,连饺子皮都没碰过。”
边沿的母亲周蕙蓝女士,她是国内知名钢琴演奏家,一双手精贵得不得了,结婚二十多年从没下过厨房。
边沿悠悠一笑,“这话你可别让咱妈听见。”
边澄不服气,“我说的是实话,还怕她听见啊!”
她把碗筷往边沿面前一推,“饺子是我煮的,碗你来洗。”
做饭的人不洗碗,兄妹俩早就约好了。边沿起身收拾碗筷,捞起抹布擦桌子。
看到她哥,边澄就恨铁不成钢,“你说说你,阿竹姐姐多好啊!人长得漂亮不说,性格还那么好,又善良又大方。这要是换别人,分分钟娶回家,做梦都能笑醒。就你这家伙不知道珍惜。但凡你能听话点,把阿竹姐姐拿下,以后她家的美食咱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嘛!”
边沿:“……”
边沿不语,只是一味赏给妹妹白眼。
小妮子逮着他一顿说,说完剜他一眼,没好气道:“你就作吧你,活该单身一辈子!”
他忍无可忍,冰冷犀利的眼风甩过去,“边澄,皮痒了是不是?”
三十六计走为上计,边澄拔腿就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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