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nbsp;nbsp;nbsp;香山澳的周氏集团顶层办公室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周淮律把黑色丝绒盒丢掉,然后又拿起另外个珠宝店的经理送来的丝绒盒,又丢掉,这已经是第十五个了,但是没有一个能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的男人满意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从下午到晚上,再到深夜,所有珠宝店的经理都汇聚一堂,把自己门店里,和照片相似的款式全拿上来。只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句话,他们便不眠不休,加班加点,谁都不敢多半句忤逆的话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再被拒绝后,有位穿着西服的男人低声道:“周少爷,这已经是能找到的最像的款式了,您那款已经是三年前的款式,已经绝版,如果非要一模一样的,那么就可能需要现做——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就给我做出来。”周淮律把图片丢到桌面上,垂眸看手机上的图片,道:“把这个设计师给我找出来,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成品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他面色沉冷,语气低沉,看上去根本不是开玩笑的样子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大家都知道没完成这件事的后果,也知道完成这件事的甜头,若是真的在自己手上做成功了,一夜之间能够跨越不知多少阶层,想到这,大部分人已经开始行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只有他坐在办公室内,垂下眼眸,辨不清究竟在想什么-
nbsp;nbsp;nbsp;nbsp;江枝睡了个好觉,八点准时出门,乘坐的士去了机场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只是刚下飞机的时候,手机就收到了航空公司打来的电话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请问是江女士吗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江枝嗯了声,她推着行李箱往里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边走,电话那头边道:“我这边是安飞航空公司的,您订的于3月15日出发去往的飞机,因为特殊原因延迟一个小时,为了弥补我们的歉意,航空公司已经在机场旁边的SW茶厅为您订购了早茶。还请您接受我们的诚挚道歉,券码稍后发您手机上,请查收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电话挂断后,江枝也没有多想,只觉得这个航空公司很人性化,于是便根据短信发来的位置去用早茶,推着行李箱往SW的茶厅内走去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江枝不知道是不是头等舱的客户才有这种待遇,因为SW里没有任何顾客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刚推门进去,还没等她多考虑,就看见侍应生上前,替她拿过行李,亲切道:“您好,我们已经收到了通知,请问这边是因为飞机延误才来的吗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江枝道:“对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侍应生道:“请这边来,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茶点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侍应生带着江枝走到了靠窗的位置,这里可以看到人来人往的机场,她道谢,入座,桌上全是她平时爱吃的菜肴,凤爪、金钱肚、紫菜卷、甚至连冲泡好的茶都是她平日里最爱喝的普洱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普洱分为很多种,江枝素来爱喝茶,光是闻味道就知不便宜,茶厅不可能会拿这种上好的茶叶招待客人,有好茶,基本都是客人自带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江枝坐在位置上,眼眸微垂,大抵是想到了什么,她犹豫片刻,给自己倒了杯茶,茶香四溢,味道扑鼻而来,她忽然有些后悔,应该带点茶叶去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思绪恍然而过的瞬间,余光里,对面的位置上,忽然有道花香袭来,然后影子覆盖下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江枝把茶杯放下,唇齿里是淡淡的茶香,她望过去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桌面上有束朱丽叶玫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对面的椅子上坐着的是周淮律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几个月没见他,如今他难得穿的正式,西服、怀表、和她记忆里的那个自信沉稳的周少爷一模一样,他坐在对面,面带微笑,声音温润:“好久不见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收回视线,喝了口茶,从闻到这普洱的茶香开始,她就知道今天的一切不过就是他动用资本的权势安排的罢了,只是没想到,他会赶在最后一个小时出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想做什么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吹了吹手上的茶,白色雾气在半空中飘忽,声音是被茶润过后的清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周淮律坐在江枝对面,光影折射在他身上,浑身上下像镀了金光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抿了抿唇,十指交握的手,拇指轻轻的对了对,深呼吸口气,故作轻松道:“我是从院长口中知道你要走的,我本来想劝你不要走,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同意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话是这么说的,显得很通情达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可是下瞬,看着江枝那张脸庞,喉结咽动,没忘记此行目的,只把今天视为是自己最后的机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黑色的丝绒盒,无名指上的婚戒被太阳光折射照耀下发出细闪的光芒,他打开黑色丝绒盒,递到了她的面前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江枝低眸望去,丝绒盒是枚婚戒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正被太阳照出细闪的光芒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和我说过,我们的婚戒你丢掉了,现在已经绝版买不到了,所以我昨天让设计师重新做出来,”他看着江枝,语气轻又轻,问出真心话:“不要走,好不好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不要走,好不好?
nbsp;nbsp;nbsp;nbsp;这才是他想说的,他根本没办法接受她要离开,他昨夜整夜未眠,盯着设计师做了整夜的戒指,匆匆忙忙赶到广州来,就是为了要留住她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看向她,她很沉默,眼眸里没有任何的波澜。